【授权翻译】The Lost Heir of Seiros Chapter 10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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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青天仇报(中)

正文:

       在那之后帝弥托利成功睡上了一个小时。歪在木凳上显然不舒坦,但帝弥托利破天荒地安详。贝雷丝便再不忍心叫醒他,折腾他去房里睡。他们在诊所中并排窝着,杰拉尔特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形。对此他只是叹叹气,说大家都准备好议案了。一听见她父亲的声音,帝弥托利立刻机警地醒了过来。

       他们走向会议室,帝弥托利推着她的轮椅(本来是杰拉尔特要推的,但帝弥托利手更快)在这段路途中…嗯,有些尴尬。她父亲向帝弥托利复述了他错过的一切,包括莱斯塔的中立是为保护贝雷丝的安全,是赛罗斯-法嘉斯留下的后路。

       当他们一到达会议室,他们的伙伴看起来都想跟帝弥托利谈谈抱抱,贝雷丝却摇头。如果帝弥托利跟从小认识的医生待在一起都如此心神不宁,把他丢进人堆中场面可能会更难看。似乎每个人都接到她那无声的命令一下子散开,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试图通过挥手和微笑引起帝弥托利的注意。

       把话往轻了说,帝弥托利单单是无视他们。

       西提斯觉得还是不要太在意这种团体逗猫的气氛比较好,他转而汇报起制定好的计划,并用芙朵拉市的地图和各种蓝红士兵小人辅助说明。

       “以卡多莉奴带头做第一波冲锋,我们有自信在亚兰德尔和黑弗灵的增援到达之前,她的部队能占领马格德雷多近50%的领地。”西提斯边说边把写着卡多莉奴名字的蓝色小兵放到马格德雷多中间,又以五个红色小兵代表亚兰德尔,三个红色小兵代表黑弗灵,将他们其中的半成兵力推至马格德雷多。

       “当敌方增援出现时,我们可以派出古斯塔夫和希尔凡率领的二三梯队。”西提斯把名为古斯塔夫和英谷莉特的蓝兵推向亚兰德尔的两个红兵,名为希尔凡和菲力克斯的蓝兵对抗黑弗灵的全部士兵。

       “一旦我们的主力增援出动,帝弥托利去协助卡多莉奴打倒马格德雷多的头领。”西提斯将帝弥托利小兵放到中间,接着说,“待马格德雷多彻底沦陷,援兵应该就会撤退。”

       贝雷丝看了看芙朵拉地图,上面红色和蓝色的部分默默象征每个地区的所属势力和综合力量。然后她转过头注视着库罗德。

       库罗德的手指在桌边轻敲了一会儿提出发言:“莱斯塔将同时接管密尔丁、阿密多、弗琉慕地区。”

       除了贝雷丝,其余人都以不同程度惊愕的目光盯着库罗德。

       “哦操,这破孩子疯了。”琉法斯揉着眼睛嘀咕道。

       “即使莱斯塔分部的叛逃者回归,我部对这三个地区的控制力仍远不及弗雷斯贝尔古,你并没有那么多兵力去一夜征服所有地方。”西提斯摸着鼻子,强装镇定,“我们也不可能现在就把你的人从法嘉斯放出来。”

       “是啊。仅有莱斯塔分部的成员,那确实不可能。”库罗德把他的手插在西装外套里,眼睛一直盯着贝雷丝。他站起身,朝莱斯塔那边的地图走去,带着一直藏在紧握的拳头中的东西。他把拳头置于古罗斯塔尔其上,又往地图东侧移。张开拳头,一枚金币正好落于帕迈拉城中心。库罗德的嘴角大大翘起,说道:“但帕迈拉的加入将使之成为可能。”

       贝雷丝瞥了一眼金币,又盯着库罗德看。库罗德说道:“不,我来真的。”

       “帕迈拉由一个神龙不见尾的人物统治,那个人被称作国王。”贝雷丝点着头回忆道。

       “没错。”

       贝雷丝叹了口气,用一种老师询问她的笨学生是不是忘在试卷上写名字的口气问道:“库罗德……你该不会恰巧是那位帕迈拉城的国王吧?”

       库罗德笑着回道:“我更喜欢暗影国王这个称号,听起来酷多了不是吗。”

       “什。这。操。”她父亲半信半疑地说着。

       菲力克斯立刻站起来,用手枪对准库罗德的头。英谷莉特和杜笃朝贝雷丝与帝弥托利的方向走去,双手紧握住枪柄,尚未指着库罗德。

       “菲力克斯!”雅妮特喊着要冲到菲力克斯身边,但梅赛德斯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原地。

       “哇哇哇!大家都冷静点!”希尔凡也站了起来,举着双手说。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里刚老头的孙子是帕迈拉城的暗影国王。”琉法斯拿出自己的手枪敲着桌子回想着,“好吧,妈的。难怪我们当年查不出你的身份。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监视我们?”

       “还是先不要妄下定论比较好。”库罗德漫不经心地说,好像他不是那个脑袋随时有可能被炸掉的人一样。

       “库罗德。”帝弥托利的声音让大家都愣住了。他的眼睛瞪着库罗德,却依旧站在贝雷丝身后,用出人意料的平和语气问道:“如果你真的是帕迈拉的暗影国王,而且一直在愚弄我们。请给我一个好理由说明我现在为什么不该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好吧,首先,你想得到我的心并不一定得用挖的方式。”库罗德随口一答,对贝雷丝眨了眨眼补充道:“你也一样,小小姐。”

       帝弥托利朝库罗德迈了一步,库罗德立马后退,正色说:“我不想与你为敌。我真的姓里刚。碰巧我还得空接管了帕迈拉的……嗯,我想是黑社会吧。”

       “一派胡言。”菲力克斯怒视着库罗德咆哮着。

       “菲力克斯,把枪放下。”罗德利古平静简单地命令道。

       “老头子闭嘴。”菲力克斯顶回去,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库罗德。

       “出动帕迈拉的援军不会没有代价。”贝雷丝出声,所有人都看向她。她的头冲库罗德歪了歪,问他说:“帕迈拉的暗影国王,你想要什么回报?”

       “联盟。”库罗德严肃地回答,“我们之间的独家联盟。”

       贝雷丝看向西提斯,回忆说:“自涅梅西斯以来,赛罗斯再没有与其他组织结盟过。”

       西提斯皱眉,嘴角也往下一拉,“是的,我们家族曾与一个由涅梅西斯此等卑劣之人领导的组织结盟。后来他背叛了我们,几乎将赛罗斯的血脉根绝。自那时起,我们就再不与外界交往了。”

       库罗德把手放在地图中帕迈拉的位置说道:“真是赛罗斯家的耻辱。”他的眼睛是在对贝雷丝说话,“以前的联盟是在陌生人之间建立的,但我们不是陌生人。不是吗?小小姐,我想我们是朋友。”

       库罗德瞥了帝弥托利一眼,又说:“或至少,我觉得你是我朋友。”

       他牢牢盯着贝雷丝接着说:“我们组织之间的联盟是双赢。”

       贝雷丝轻轻拍打轮椅扶手上的手肘,右手托着下巴说:“依我看,对我们家的好处更大。帕迈拉幅员比芙朵拉更辽阔,有情报说,许多商业行动都有利可图。与你结盟意味着更多的贸易机会。”

       库罗德带着孩子气的微笑承认:“是啊,但我也对家族长期以来的合作伙伴与某些高层人士间不可告人的阴谋感兴趣。”

       “我懂了。”贝雷丝轻哼,盯着库罗德审视好几分钟。苏谛斯靠在她身上,在她耳边低语,但贝雷丝的眼睛从未离开库罗德。最后,她点头接受了苏谛斯的建议,并下令道:“与你的帕迈拉部队一同协助我们结束这场战争。且战争一结束便放弃你的莱斯塔领导权。”

       贝雷丝挑起眉,在库罗德开口之前补充道:“等那之后我们再来谈谈结盟吧。”

       库罗德凝视了贝雷丝一会儿,随后笑起来。摇摇头问道:“小小姐,说真的吗?我向你倾诉真心,你却再抛给我个‘也许’?”

       贝雷丝耸肩说:“想想看,这是对你企图吞并赛罗斯的惩罚。”

       “什么?!”

       这绝对又引起众怒了。库罗德眨眨眼,笑着离开桌边几步。望向贝雷丝的眼神中满溢着欢欣,咧着嘴问:“你凭什么断定我打算这么做?”

       “在我回归之前,你早已打好算盘了吧?”贝雷丝并没有正面回答库罗德的问题,将自己的思考大声说了出来。“蕾雅姑妈绝不会认同联盟,西提斯叔叔也很难说服。这意味着,如果你想取得家族的生意和人脉,要么亲自领导赛罗斯,要么把控住一个能与你友好相处的领袖。”

       贝雷丝在苏谛斯的支持下问道:“你就是这么计划的,不是吗?接管赛罗斯。艾黛尔贾特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帝弥托利看起来已准备好向他扑过去,他立即回答说:“我跟她可不一样。强行发动战争只会浪费资源和生命……”

       库罗德解释着,“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无意义的。我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如果大多数成员都赞成结盟,即使是赛罗斯首领也不能对这些支系说不。”

       “明白了。团结支持联盟的盟友,向领头施压,迫使其接受你的提议。”贝雷丝沉思着,弯唇一笑说:“听起来确实很像你。”

       “我更喜欢团队合作这个词,不过,中心主旨就是这个意思啦。”库罗德朝贝雷丝灿烂一笑。

       “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了,库罗德。”贝雷丝向菲力克斯点点头,后者极不情愿地放下枪。

       “感谢您的垂怜,小小姐。”库罗德向她鞠躬。

       “但条件不容让步。帮助我们打赢战争,并在战后放弃你作为莱斯塔接班人的权利。这之后我们将探讨那个联盟。”

       “如您所愿,小小姐。”库罗德接受了条件,再鞠一躬。

       苏谛斯的嘴边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贝雷丝继续说:“在这场作战中,我将只划给你古罗斯塔尔及其亲信的兵力。”

       库罗德对这句话眨了眨眼,抬起头困惑地问道:“嗯?”

       “率领他们与帕迈拉一同走向胜利。”贝雷丝命令着,随即补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古罗斯塔尔及其追随者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他们在家族中的去留取决于你的诚实评价。”

       “你能信任我在没有莱斯塔分部的情况下一夜占领三个地区我是很高兴啦,但是,我也很好奇。”库罗德揉了揉后脑勺,兴致高昂地问道:“与此同时,莱斯塔分部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使贝雷丝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说道:“哥纳利尔、艾德蒙和达夫纳尔将同古斯塔夫等人一同汇成第二三梯队。”

       她转身向父亲说:“爸爸协助卡多莉奴干掉马格德雷多的头头。”

       “一旦亚兰德尔和黑弗灵派出增援部队,希尔凡和菲力克斯将从加尔古.玛库转移至黑弗灵地区总部,而帝弥托利和英谷莉特将从西方教会转移至亚兰德尔总部。”贝雷丝紧握裙边织物宣布:

       “今晚,我们就干掉艾黛尔贾特的伯父,福特哈尔特.冯.亚兰德尔。”

 

       所有人都被贝雷丝的大胆计划所震惊,但没有人提出异议。作战计划被重新修改,加入了莱斯塔分部和库罗德所提供的力量。帝弥托利在会议后半程表现得极为安静,但他的血液一刻不停地鼓噪着。

       今晚,他会杀了亚兰德尔。今晚,他会为他们报仇。

       会议一直持续到午饭时间。库罗德先行离开做战前准备,罗德利古也陪同着协调莱斯塔分部事宜。会议结束时,每个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任务所在,较先前更为平静。帝弥托利跟着被芙莲推着走的贝雷丝来到11楼军械库,在那里,雅妮特为他挑选了一套合适的作战服。黑色的紧身衣上,雅妮特特地在右胸前追加了一道蓝色的十字。西装后绣着布雷达德的标志。当雅妮特为他取装备时,他发觉贝雷丝在指挥着芙莲做什么。芙莲抱着他的头盔,不知用意。帝弥托利在装备上选择了大部分成员会在行动中用到的AK-47,便于装备、易于换弹。准备完备,是时候与英谷莉特前往西方教会,贝雷丝跟着他走到人们等候着的停车场。

       看见在电梯附近等候的琉法斯令他大吃一惊。琉法斯向帝弥托利递出一个手提箱,当帝弥托利无动于衷只盯着它看时,他叹了叹气,打开箱子,向帝弥托利展示其中的东西:一把浅金色的定制款IMI Romat*。

       他记得它。

       “阿莱德巴尔。”帝弥托利低声唤出他父亲悉心维护的爱枪名字。

       “我哥哥总对这种破玩意儿报以莫名其妙的热情。”琉法斯不屑一顾地说着,帝弥托利能听出他叔叔试图隐藏起来的对这把枪的钟爱。他慢慢从手提箱中拿出定制的来复枪,捧着它,就像呵护一颗珍贵的宝石,而不是杀人的武器。琉法斯合上手提箱说:“我想是时候交给你了。”

       他看起来欲言又止,最终把手放在帝弥托利的肩膀上,恶狠狠地说:“侄子,代我向亚兰德尔问好。”

       帝弥托利紧握着阿莱德巴尔,回答道:“我会的,叔叔。”

       琉法斯点点头,向贝雷丝鞠躬后退到一边。杜笃、英谷莉特和亚修正在面包车边等待去往西方教会,但帝弥托利并未着急,转身面向贝雷丝。他跪在她面前说道:“我要斩下亚兰德尔的头颅。”

       “他随你处置,帝弥托利。”贝雷丝握住帝弥托利的一只手说,“但要向我保证你会平安回来的。答应我,无论会发生什么。”

       “我永远会回到您身边。”帝弥托利全心全意地发誓,“无论如何。”

       贝雷丝点点头,拿着芙莲递给她的头盔和其他东西。她没有立刻给他戴上头盔,反是先轻轻摘下了他的眼罩。帝弥托利愣住,贝雷丝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很快将一个新的眼罩轻柔地替换上去。在确保整备妥帖后,贝雷丝将头盔戴在帝弥托利头上。帝弥托利摸了摸眼罩,感觉有某种符号嵌在外部。贝雷丝的手再次握住帝弥托利,“芙莲在上面绣了一个符号,据说是赛罗斯从前的象征。尽管符号的名称已经失传,但大家都知道它所代表的含义。”

       “火焰的象征。”帝弥托利了然,家族中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无名的符号。

       这个象征只在赛罗斯家族传达一种讯息的时候使用。

       “所有违逆我们的人都必将在永恒的火焰中受难。”贝雷丝念诵着,帝弥托利听见她的声音,感觉一阵寒意爬上脊梁。她把手挑在帝弥托利的下巴上,命令道:“把所有阻碍你的东西都烧了,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

       “谨遵我王后的吩咐。”帝弥托利低声说,牵起贝雷丝的手,吻了吻她的指节。

       他随后站起,朝面包车走去。杜笃为他打开车门,他坐进车,发觉父亲的部队已全部归他管辖,此外还有个仅仅面熟的人。

       帝弥托利朝卡斯帕尔扬扬眉,卡斯帕尔笑着对他说:“亚修要求我调到你们队去。希望没关系,帝弥托利?”

       帝弥托利瞥了一眼已骑上摩托车的亚修,然后回答:“如果亚修信任你,我自然也会信任。”

       “太好了!”卡斯帕尔兴高采烈的样子令坐在另一边的英谷莉特摇摇头。杜笃发动引擎,去往西方教会的途中,众人安静下来。

 

       西方教会并不是一个地区,而是真正的教堂。位于芙朵拉西部,受赛罗斯的管控。但赛罗斯并没有实际用它做什么事,顶多在些时候洗洗消化不掉的钱。芙朵拉东面的东方教会也大抵如此。面包车停在教堂一边,帝弥托利和英谷莉特部队中的每个人都戴上耳机,等待着行动信号。

       雅妮特为部队通信设置了三种频率:家族频道囊括了参与作战的所有人,包括密尔丁、阿密多、弗琉慕那边,可以相互通信和交流。作战频道仅限于攻袭马格德雷多的部队,供亚兰德尔和黑弗灵方面军交换信息。而英谷莉特的部队是唯一获取所有权限的。

       现在,众人都在家族频道上听卡多莉奴的战前动员,他们将于太阳落山时发起第一轮攻势。

       “我们是赛罗斯的剑!奉贝雷丝.赛罗斯大人之命,我们誓要攻下马格德雷多!我们削斩所有赛罗斯的敌人!”

       几分钟后,库罗德不着调的声音宣布:“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即将开展‘三合一行动-是的-我坚持-要叫这个名字-闭嘴-洛镰兹’。作战名不是我想的,这次真不是我,是我亲爱的,希尔妲。好了记住,整个作战的效能都将凭靠各位的努力,所以履行职责、秀出你的风采,尽量不要死。噢!别不小心误伤自己人哦,这会让你的评级报告上有个哭脸。”

       多数人都吃不消这种风格的公告,但帝弥托利还是能听到些许笑声。

       一旦确定卡多莉奴的部队已成功推进马格德雷多的百分之三十,英谷莉特向亚修致意,他同卡斯帕尔一起离开,最终在有利位置设置点位。卡斯帕尔可能对他不在战场中心有些懊恼,但亚修需要强有力的助手,除去英谷莉特和帝弥托利,卡斯帕尔是他最信任的后卫。

       “已确认亚兰德尔和黑弗灵地区派出增援。第二三梯队即将出动。”雅妮特的声音响起,“布雷达德、贾拉提雅、弗拉鲁达力乌斯、戈迪耶,你们准备好了吗。”

       “戈迪耶和弗拉鲁达力乌斯收到。”希尔凡代菲力克斯的小队回答。

       英谷莉特朝帝弥托利点点头,于是他回答说:“布雷达德和贾拉提雅收到。”

       杜笃发动引擎,驱车前往亚兰德尔的宅邸,那里也是弗雷斯贝尔古家族的活动基地。

       “改为作战频道。”帝弥托利吩咐,所有人切换频率。一等队员全部效验过身份,帝弥托利就大声喊道:“听令。我们来了,亚兰德尔。”

       “残敌数量在我们的预算之内。我已确认了三十名人员,但没看到亚兰德尔本人。”亚修的声音越来越阴沉,补充道:“虽没有见到亚兰德尔,但我发现了罗威。需要清理掉吗?”

       “暂时待命。”帝弥托利回答,随后转向他和英谷莉特的部队训令道:“那座大厦里的每个人都是我们家族的敌人。”

       “不要犹豫、不要怜悯、不要给任何人留后路。罗威及其党羽背叛了我们,亚兰德尔和他的部下密谋了六年前的惨剧。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将受到审判,而我们法嘉斯,是以她的名义贯彻裁决之人。”帝弥托利紧握住阿莱德巴尔下令:“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明白,少爷!”所有人齐声应答,耳麦中也传来亚修和卡斯帕尔的声音。

       杜笃将车一油门开进豪宅,转动方向盘,控制车头直面向没有出口的那一面。

       “干掉他。”帝弥托利下令,随着亚修的枪声,面包车车门也一并打开。

       “确认击杀。”亚修平静地汇报,“提供掩护。”

       帝弥托利和英谷莉特的部队分头行动,帝弥托利一等往右,英谷莉特一等向左。在跟随小队展开行动前,他们互望了一眼。杜笃从驾驶座下来,立刻站在帝弥托利右边,与其他队员一样手持突击步枪。

       帝弥托利将AK-47设置为手动,带领小队从左侧进入大楼,射杀所有来人。英谷莉特逼近右侧后门,亚修把所有想从二楼窗户逃生的人都干掉了,尸体层层叠叠,很难看到罗威的尸体。

       其中一人在帝弥托利进入宅邸时试图用刀具攻击,他轻易地用步枪挑开,把枪口摁在那个蠢货胸口连开两枪。当他跪下倒地时,帝弥托利又一枪正中眉心。

       亚兰德尔的人自楼梯顶冲他们开火,但杜笃与三个手下迅速架起防弹盾牌。所有成员下蹲,四名护盾手举起护盾,保护后方免受从上而来的枪林弹雨。

       “闪光。”帝弥托利拍了拍左边一人的肩膀下令,那人立刻掏出枚闪光手榴弹,拉开保险扔到最前。整个大厦爆发出耀眼的闪光,对面的敌人根本睁不开眼。

       “现在!”帝弥托利一声令下,四个持盾的人放下盾牌,快速抢占楼梯,不停向前方开枪。一旦他们占领地形,便把未受重伤或侥幸逃脱的敌人全部剿灭。而英谷莉特的小队则静谧地从后方潜入,顺势干掉每一个留在一楼的幸存者。

       随着英谷莉特扫荡一楼的全部房间,亚修负责清理外围。帝弥托利的小队挨个清查每个房间,直到他们到达亚兰德尔的办公室。

       门一打开,亚兰德尔就开火了,但子弹只擦到杜笃的盾牌,帝弥托利自盾牌和门框的缝隙间射击。最终亚兰德尔的肩膀被命中,发出惊叫。杜笃撤到一旁,让帝弥托利进入办公室,并向其他队员快速点头,命令他们继续清理其他敌人。

       帝弥托利摘下头盔,将AK-47收了起来。他拿出父亲的定制步枪,瞄准亚兰德尔。亚兰德尔一只手摁在血流不止的肩膀上,怒视着帝弥托利嘲讽道:“所以,赛罗斯的走狗来执行主人的命令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亚兰德尔恶毒地咒骂,目不转睛地盯着帝弥托利寻衅着。“那就来吧,侄子,处决我。”

       帝弥托利向前迈了一步,朝亚兰德尔的左膝开枪。

       “凯迪雅。”

       亚兰德尔跪地,痛苦地嘶叫。帝弥托利继续向前,朝另一个膝盖开枪。

       “维克多。”

       帝弥托利再跨一步,用手抓着他的肩膀开火,子弹的冲击力将亚兰德尔往后推。

       “多诺万。”

       帝弥托利一直来到亚兰德尔跟前,朝亚兰德尔的手臂开枪,他彻底倒在地上。

       “古廉。”

       他俯下身对准亚兰德尔的胸壁射击,说道:

       “我的父亲。”

       亚兰德尔的眼睛里已彻底丧失斗志,帝弥托利可以看到他眼泪落下时的惧意。

       帝弥托利提着阿莱德巴尔,逛到亚兰德尔的办公桌。他能听到亚兰德尔沉重的呼吸、缓缓淌血,可死神的咆哮声还要求更多。

       这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折磨他!

       帝弥托利心里叫他们闭嘴,打开抽屉,抽出一瓶谷类酒。人尽皆知亚兰德尔酷爱烈酒,他走回亚兰德尔跟前,打开瓶子。

       酒精倒在亚兰德尔身上,从头开始,一直浇到大腿。他边撒边说着:“福特哈尔特.冯.亚兰德尔。”

       帝弥托利把空瓶子扔到一边,看都不看它碎裂的模样。从作战衣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火柴盒,继续说:

       “由于背叛赛罗斯家族,协助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暗杀蓝贝尔.艾吉尔.布雷达德,并致凯迪雅、维克多、多诺万和古廉身亡。”

       他取出一根火柴棍接着说:

       “滔天大罪。你将被处以死刑。”

       “停……求你了……”

       帝弥托利猛地把火柴头往盒边一划。

       “依我的王后,贝雷丝.赛罗斯大人的吩咐。”

       “帝弥特—拜—”

       他将燃烧起来的火柴扔向亚兰德尔,冷冷地抹下结语:

       “在永恒的火焰中拷打你的灵魂吧。”

       火焰蔓延至亚兰德尔的全身,他发出惨叫。

       同时帝弥托利聆听着死者欢呼雀跃的声音。

       他呆站在那里,仿佛长出了根。看着亚兰德尔扭曲着尖叫着,最终又渐渐停歇。

       然而,他依然一动不动,倾听着死者的低语。

       直到最后一个声音唤完他“少爷”。

       窃窃私语停止了。帝弥托利转向门口,才发现杜笃至始至终安静地陪着他。他朝杜笃点了点头,把目光移向门口的一人:“怎么了?”

       “我们……”那人试着开口,却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用,只得干脆说:“少爷,您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帝弥托利看向杜笃,他只是摇摇头,也不清楚状况。反正无事可做,帝弥托利跟随那人走到楼梯尽头,在最后一扇房间前,所有人都挤在一起。

       “帝弥托利少爷……”一位年长的队员脸上带着痛苦的神情。帝弥托利记得他是父亲最年长的手下之一,看着自己长大。众人见帝弥托利前来,都纷纷让开。

       他走进房间。

       亡灵们开始尖叫。

 

       贝雷丝最先收到亚兰德尔的死亡报告。当亚兰德尔增援部队的残余迅速投降时,死亡也在其中蔓延。仅短短几分钟,卡多莉奴便处决了马格德雷多的头领,来自黑弗灵的增援撤回大本营。希尔凡和菲力克斯的小组占领黑弗灵总部后,设法通过虎钳攻阵与朱迪斯.达夫纳尔一同清剿黑弗灵部队的残余。

       战损方面受创轻微,只有几例轻伤。总的来说,法嘉斯方面作战非常成功。

       五分钟后,库罗德方面作战也传来捷报。帕迈拉与莱斯塔部队没有遭受任何损失,其成功极大层面归功于莉斯缇亚的远程支援。她入侵了所有地区的网络,暴露出敌方的要害。这给所有听到消息的人,尤其是雅妮特留下一抹苦涩的味道。是的,莉斯缇亚也曾导致希尔凡的两名队员死亡,连他自己都险些丧命。

       但一场胜利终究是一场胜利,这才是他们应当关注的。

       所以回到现在,贝雷丝和芙莲、梅赛德斯、雅妮特、琉法斯与罗德利古一同等待车队返回停车场。亚修最先到达,似乎全速驾驶以求尽快回归,他连摩托车都没下,就摘下头盔喊道:“先生!琉法斯先生!”

       “怎么?!”琉法斯大声回喊,无法掩饰声音中的忧虑。“帝弥托利还好吗?!”

       贝雷丝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且无法平静下来。

       帝弥托利还好吗?

       这方面的情报没有在亚伦德尔的行动中汇报过,也许是刻意不报避免影响士气。

       “唔,请尽量保持冷静。”就在帝弥托利和英谷莉特开车进入停车场时,亚修迅速回道。

       琉法斯不理睬亚修,就朝那辆停下来的面包车冲过去。他没等发动机彻底熄火便拉开门,“帝弥托利!”

       “叔叔。”帝弥托利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听上去……很平静。

       太平静了。

       琉法斯在打开的车门前僵住。

       “琉法斯?”罗德利古开始为他担心,往面包车处走去,但在琉法斯叫喊时停了下来。

       “你个贱人!”

       当琉法斯砸进车内,贝雷丝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他迅速从里头出来,拖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把她粗暴地摔倒在地。

       罗德利古的呼吸停住了,将信将疑地说:“帕特丽西雅。”

       贝雷丝静静地看那女人爬起来,坐在地板上哭。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有些脏,但其他都完好。除去琉法斯把她丢到地上时可能造成的手臂擦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余外伤。她一头浅棕色的长发,眼睛的颜色跟艾黛尔贾特一模一样。

       “她的妈妈。”苏谛斯低声说,意识到哭泣着的女人是谁。

       帕特丽西雅.冯.亚兰德尔在哭,她环顾四周,眼睛几乎立即集中到贝雷丝身上。

       “求求您,求求您。宽恕我,贝雷丝大人。”帕特丽西雅一边乞求,一边朝贝雷丝爬去。帝弥托利没等她接近,就已站在贝雷丝面前,阿莱德巴尔的枪口压在帕特丽西雅的前额上。

       “离她远点。”帝弥托利咆哮着,使劲用他的步枪枪口将帕特丽西雅顶开。

       帕特丽西雅再次摔倒在地上,痛哭起来,“求你了,帝弥托利。求你了,你要相信我。我哥哥逼我这么做的,他说要是我不帮他他也会杀了我。我不想的,我爱你的父亲,我爱你。”

       “该死的骗子!”琉法斯尖叫着掏出手枪瞄准帕特丽西雅。帕特丽西雅在琉法斯面前萎缩起来,举起手遮住她的脸。琉法斯的手在颤抖,从嗓子眼挤出怒吼,“你他妈闭上臭嘴!你当我们傻吗?!如果你的混蛋哥哥逼你,你大可告诉我们所有人!你本可以跟蓝贝尔说的!”

       琉法斯上前一步,逼帕特丽西雅迅速后退,“我弟弟爱你!帝弥托利爱你!你他妈倒做了什么?!跟那个该死的亚兰德尔一起…去…去…去…去他妈的!”

       琉法斯的拳头猛击面包车侧面,把枪砸在地上冲向她,恶狠狠地扯住她的肩膀哭喊着:“你杀了他!你杀了我弟弟!”

       琉法斯举起手大叫,“你这该死的一块—”

       “够了。”贝雷丝的声音令众人屏息。贝雷丝默默盯着琉法斯,直到他终于放开帕特丽西雅。她倒在地上,可怜地呜咽。贝雷丝看向帝弥托利,他只是不带感情地注视帕特丽西雅与自己的叔叔。她把轮椅移向他,牵住他的手。帝弥托利呼吸一滞,低头看着她,紧握住那只手。悲伤哀切的眼神令贝雷丝心脏作痛。

       她转向帕特丽西雅宣布:“帕特丽西雅.冯.亚兰德尔。你与你的兄弟及科尔娜丽雅合谋,致蓝贝尔.艾吉尔.布雷达德及那天所在现场的所有人死亡,被判有罪。”

       她又看着帝弥托利,继续说:“但你的命运将由布雷达德家族决定。”

       帝弥托利听到这句话,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手在贝雷丝手中发颤。贝雷丝将帝弥托利的手拉进,顺势令他跪下。她的手摸着他的脸,低声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走什么样的路,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她弯下身对他耳语:“帝弥托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不是问鬼魂该怎么做。”

       贝雷丝探身吻了吻帝弥托利的前额。帝弥托利紧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攀住她的轮椅扶手,低俯身体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做了几次深呼吸。

       随后他站了起来。

       他走向帕特丽西雅,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帕特丽西雅站在原地,抓住帝弥托利的胳膊絮絮碎语:“帝弥托利,谢谢你,哦,谢谢你。很抱歉我一直留你一个人,我向你发誓,我再不会—”

       帝弥托利捏住她的下巴,制止住她接下来要讲的话。力度渐渐加大,帕特丽西雅不适地呜咽着。他的眼睛很冰冷,话语又极温和,轻声细语道:“妈妈,别再说谎。”

       帝弥托利看向叔叔,点了点头。琉法斯从地上抓起他的手枪,帝弥托利的手从帕特丽西雅处移开。

       他亲吻帕特丽西雅的面颊,接着低声说:“妈妈,再见。”

       帝弥托利转过身,回向贝雷丝身旁,帕特丽西雅乞求着:“帝弥托利,求你了,求—”

       枪声回荡在停车场。帕特丽西雅的尸体怦然倒地,血从她后脑勺的弹孔处泊泊涌出来。

       琉法斯放下枪,苦涩地喃喃自语:“在永恒的火焰中拷打灵魂吧,婊子。”

       帝弥托利于贝雷丝跟前停了下来,把手放在她轮椅的推手上,用微弱而破碎的声音问道:“我可以吗?”

       贝雷丝点头,芙莲走到一边,让帝弥托利接替过轮椅。没有人多说一句话,他把她推到电梯前;没有人跟随着他,他拿着卡片按下二十一楼的按钮。

       他们一路沉默,直到二十一楼。即使他把她推回房间里,帝弥托利也一言不发。他将轮椅停在贝雷丝床边,脱下作战衣,任它们落到地上。只穿着战斗靴、黑色长袖衬衫和作战裤坐在贝雷丝面前,将头枕在她的膝盖边。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膝头,另一空余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耐心等待着帝弥托利下一步动作。

       “我杀了亚兰德尔。”帝弥托利小声说着,紧握住贝雷丝的手,一点都不痛。不管帝弥托利有多强壮,他对待贝雷丝总是很小心。

       “我杀了他,大家都欢呼起来。”帝弥托利继续坦白,“但他们不曾离开。即使现在,即使亚兰德尔死了,即使她死了,我……”

       “即使如此,我还是能听到。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要求更多祭品。”泪水从他眼中滚落,帝弥托利抬起头来哀求贝雷丝,“还有多少……我还得杀多少人才能满足他们?”

       贝雷丝轻轻摸摸帝弥托利的脸颊,向他靠过去。“帝弥托利,他们永远不会知足,你对此心知肚明。六年前策划惨案的祸首已经死了,你还能献上谁?他们凭什么要求更多?他们说只是因为你在听。你越喂,他们越饿。只要你一日听从他们的话语,他们就会向你讨取更多。”

       “那我该怎么办?”帝弥托利捂住她的手,把它压在自己脸上,“求您了,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停下来?”

       “别听了。”贝雷丝轻轻说,额头贴在帝弥托利面前,“别再听从那些声音了。别为逝者而活,为你的信仰而活……”

       “活着,帝弥托利。”她略微强迫帝弥托利看着自己,低声道:“不为死者,不为任何人,更不为我……为你自己活着。”

       “为了我自己?”帝弥托利机械地重复。他悲哀地笑笑,随后说:“我只是一具空壳。如果不是为了死者……如果不是为了你……那我活着还能为了什么?”

       “帝弥托利,你才不是空壳。”贝雷丝双手抱着帝弥托利的脸,温和地说:“帝弥托利……空壳是不会感知到你目前所受的痛苦的。”

       “如果你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那就去找吧。”贝雷丝搂住帝弥托利的肩膀拉着他,下巴靠在帝弥托利肩窝处,让他冲着自己。正如她方才所说的那样:“不一定要今天找到,也不一定是明天找到。帝弥托利,你可以慢慢来,想找多久就找多久。如果答案看上去是如此的遥远,那就小步走。做你今天想做的事,得到你一直想要却不敢奢求的东西。无论花多长时间,无论度日如何艰难,我向你保证,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贝雷丝闭上眼睛说着:“我不是赛罗斯的首领,我是我自己。我是贝雷丝,是你的盟友,你的伙伴……”

       “……你的……”贝雷丝停了下来,不知怎么继续为好。

       帝弥托利轻碰了她一下,好让自己瞧见她的脸。他把她的几簇碎发撩开,轻抚她的脸颊沉声说:“我的……”

       “帝弥托利。”当他们的脸慢慢缩窄彼此之间的距离时,贝雷丝唤了一声。

       “我……”帝弥托利用犹犹豫豫的声音问道,“您愿意听我自私的心愿吗?从那晚起一直留在我心中的愿望。”

       “你甚至还可以更自私点呢。”贝雷丝柔柔地说,脸上露出甘美的微笑。她不确定帝弥托利是转移话题,还是在切实按照她的小步走。

       “我希望永远留在您身边。我希望留下来,而不借口说自己只是一具空壳。”帝弥托利把头靠在她的额头上,鼻子已然相碰。“我希望把您抱在怀里。我希望……我希望吻您。在那个夜晚,在浪涛声中,我全心全意地想亲吻您。”

       “这些想法,这些愿望,都是我的,都是我一个人的。”帝弥托利低声说,他的嘴唇离她的嘴唇只有几英寸远,“不是死者的,不是他人的,只是我自己的。”

       “您愿意……”帝弥托利局促了一下,问道:“我可以吗?”

       贝雷丝没有用言语回应他。取而代之,她缩小了两人间的距离,轻斜着头,用嘴唇浅浅于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帝弥托利的手扶着她的腰,她的手托着帝弥托利的面颊。

       他们的初吻温柔而神圣,但当这一吻过后,贝雷丝忍不住抓住帝弥托利的后颈。

       他们的第二个吻热情而猛烈。帝弥托利将她按在轮椅上加深它,贝雷丝晕乎乎地呻吟着,帝弥托利稍稍退后了一些问道:“这样行吗?”

       “天呐,行。”贝雷丝低声说,帝弥托利再一次衔住她的嘴唇,都没让她把话说完。

       他们的第三个吻跟第二个吻一样热烈,但却加上了初吻的温柔。帝弥托利紧紧攀着她的腰,贝雷丝被进一步压在轮椅上,很不舒服。她轻轻挪开身子,小声道:“床。”

       帝弥托利抿了抿嘴,但依旧顺从地把贝雷丝抱在怀里轻柔地放上床榻。贝雷丝把手环在他的脖颈后,将他拉过来。帝弥托利的膝盖抵在贝雷丝双腿之间,当他们的唇齿再度相碰,他的手又放回她的腰侧。他们一次又一次接吻,停了一会儿,在第八次或第十二次接吻之间(贝雷丝又没算)帝弥托利倒在她身旁,面面相觑,隔着几英寸。贝雷丝的手探在帝弥托利脸上,用拇指摸着他。帝弥托利闭上眼睛低语:“我能和您睡觉吗?”

       贝雷丝的手僵住了。

       过了一会儿,帝弥托利的眼睛瞪圆了,面颊染成可爱的粉红色,结结巴巴地说:“那不是——我是说——我很想——但我现在不——我是说——”

       贝雷丝咯咯笑着,深情揉着帝弥托利的头发。她飞快啄了一口帝弥托利的嘴唇,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好。我很乐意跟你睡在一起。”

       帝弥托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搂着贝雷丝。贝雷丝也拥着帝弥托利,闭上眼睛。当她感觉帝弥托利放松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取笑道:“当然你想换一种‘睡’法我也是会答应的。”

       帝弥托利呻吟着把脸埋进贝雷丝的发冠上,恍惚地说:“请不要捉弄我。”

       “我没有。”贝雷丝一边揉着帝弥托利的背一边正色,“好吧,我确实在逗你。但我也是……认真的。当你准备好了,如果你真的想……”

       她的话到此为止,知道帝弥托利已明白意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以后、将来、也许……

       也许哦。

 

【Chapter 10 TBC】


作者的话:

为什么古斯塔夫不在贝雷丝的议会中?:在游戏中,古斯塔夫是法嘉斯的专属骑士,或多或少也算个军队指挥官。(贝雷丝担任战略家)但在这个AU中,古斯塔夫仍然在前线(又名骑士)他并没有凭自己的意志回归法嘉斯,而是由于赛罗斯-法嘉斯的整合被吸收进来的。他在议会的戏份也被移交给了罗德利古和琉法斯,这两个人物比他更了解法嘉斯,而西提斯比他更熟悉赛罗斯。

译者的话:

1. IMI Romat:前身为以色列军事工业(IMI)生产的乌兹冲锋枪,但冲锋枪的火力和射程远无法和步枪相比,所以同年又采用了FN FAL作制式步枪,并命名为רומ"ט(即Romat,自动装填步枪的缩写)功能看作上位版AK-47就好了。

2. 想了想还是有必要加张芙朵拉及其周边全境地图以防读者阅读体验不佳。

3. 结合这章的表现我发觉tag打错了,好像该是雷丝帝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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