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The Lost Heir of Seiros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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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午夜时分的遭遇

Summary:大半夜的,一场车祸将贝雷丝惊醒。好在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那棵苹果树......

正文:

       贝雷丝第一次听到“苏谛斯”的声音是在五岁。当爸爸忙于工作而留她独自一人无所事事时“她”就出声了。她教会贝雷丝茶会礼仪甚至睡倒在贝雷丝身旁,但保姆却压根不曾见过这个人。当贝雷丝向爸爸介绍苏谛斯时,她父亲瞪大了眼睛并立刻与保姆探讨这个所谓的“新朋友”。自那次谈话后,她爸爸总会带着好奇的微笑,大略聆听她与苏谛斯一同经历的大小冒险。贝雷丝后来才意识到,大家都把苏谛斯当成了“想象中的朋友”,甚至当苏谛斯在她十六岁时都还没有消失时,人们以此劝诫她的父亲,这是一种孤独和缺爱的孩童才会建立起的自我保护机制。那之后不久,贝雷丝就再也不与他人谈论苏谛斯了,但他的爸爸知道苏谛斯其实从未离开,无论何时,苏谛斯都会陪伴着她,在她耳边低语。

       贝雷丝第一次摸到枪是在八岁。她纤弱的手腕对比沉重的握柄完全不能撑很久,后来才知道,父亲是故意选择对这个年龄段孩子来说很难用的枪的。在给枪上弹前,她爸爸在他们谷仓后面的木栅栏上放了两个罐头和三个瓶子,耐心地教导她如何安全持枪、如何瞄准、以及当她开火后会发生什么。在贝雷丝能一口气射中那五个目标前,他们都在反复训练这个。每个周末,她爸爸都会拿一把不同的枪来,贝雷丝就再度投入练习,直到他对贝雷丝的精准度与枪械操作熟练度满意为止。

       近距离格斗要到贝雷丝十三岁时才开始。在接受严格的CQC训练*之前,她爸爸先给她做了些简单的练习入门,设立不同的场景让她脱困或使某人丧失行动能力。有一次,她爸爸把她锁在汽车的后备箱里,这种训练要到贝雷丝能在完全没有他指导和提示的情况下独立完成才算告终——最后一次训练后他们不得不给汽车换一个后门。

       到贝雷丝十八岁,父亲终于带她参与工作了。他让她架设好狙击步枪,瞄准那个抱着年轻女人走路的中年男子,贝雷丝按父亲的命令扣下扳机,随后无影无踪地离开。

       她对杀人毫无感觉。

       那只是一份工作,他们被雇来干掉这个目标。

       仅此而已。

       苏谛斯显然对贝雷丝的冷漠很不满意,但她们从未揭开这层窗户纸。

       当贝雷丝获准一个人行动时她才二十岁,她做的一切都很完美。

       她总是很完美。

       “保持低调。除非必要,否则不要接头。定期换假名字,但永远不要忘记你真正的姓名。更别忘记美瞳——头发也要染。”

       贝雷丝一直搞不懂最后两条规则,但她也从不多问。有时,她会盯着苏谛斯翡翠色的头发和漂亮的绿瞳,沮丧自己只能顶着染出来的绿藻头和蓝眼睛。但她信任自己的父亲,并始终笃守这些原则。

       她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直到那天晚上。贝雷丝伴随着轮胎在人行道上发出的刺耳摩擦声醒来,又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立刻坐起身伸手去拿藏在床下的手枪。

       苏谛斯在她背后睡眼惺忪地嘟囔着:“啊,我希望有人死了或者快死了,居然敢这么打扰我们的睡眠。”

       贝雷丝因苏谛斯的问题发言瞪大眼睛,但一言不发,朝着窗台走去。她缓缓拉开窗帘,一边躲避光亮,一边依靠在窗户边的墙上。

       门廊的前灯与汽车灯是唯一的光源。那辆黑色轿车撞毁在他们家的大苹果树前,有三个人从里走出来,两个男子,一个女人,都很年轻,看上去接近贝雷丝的年龄,但她不敢肯定。他们都穿戴得如室外一般黑,但每个人的西装下衬衫似乎不同。

       头发比肤色再黑一点儿的男人被他的同伴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扯出领带一边扭开黄色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干得漂亮,帝弥托利,你刚把我们唯一的希望撞到了树上。”

       另一个叫“帝弥托利”的金发男子把手摁在太阳穴上回答说:“对不起。有颗子弹似乎击中了什么东西,车突然失去了控制。”

       唯一的女性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衣服,从车祸现场走出几步。贝雷丝想知道她的衣服是真的那么红,还是她受伤了。“最起码,我们似乎都没事。还好吧?库罗德?帝弥托利?”

       帝弥托利一边回应一边点头,把蓝色衬衫的领口重新扣好:“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艾黛尔贾特。”

       “如果托王子大人的福差点被压成肉饼算好的话。嗯,我很好。”库罗德带着一丝戏谑的口气回答,当他看到帝弥托利向他皱眉时,又眨了眨眼。帝弥托利叹着气摇头,没有多说。库罗德看着残骸,几乎自言自语地问道:“那枚子弹打中哪儿了?刹车吗?”

       贝雷丝能听到两辆超速驾驶的汽车驶近他们所在方位的动静。

       听上去,也许7-10分钟后就能找到他们了?

       帝弥托利和一个叫艾黛尔贾特的女性都拉开西装外套拿出一把手枪。贝雷丝没有足够的光线认出那具体是哪一种,但他们两人握着枪颇有余裕的姿态想必是经验丰富了。库罗德走向撞毁车辆的后备箱,抬起手臂正好抓住帝弥托利扔过来的东西,原来是后备箱钥匙,他从里拿出一个小提琴盒打开。

       贝雷丝立刻反应过来那里面装着一支拆卸后的狙击步枪。

       她父亲也给过她一个类似的盒子。

       当库罗德迅速装配狙击步枪时,帝弥托利利落地走到他身旁。

       “哦?他在掩护他。”苏谛斯在背后评论道,贝雷丝点了点头。帝弥托利站在车前挡住库罗德,而艾黛尔贾特留在车后,这是一个能一览大局却不易被发现的位置,可以轻松提供火力掩护。

       “我们应该进房子里躲躲。”库罗德装配狙击步枪时建议道。

       “里面可能有人!”帝弥托利立刻反对,皱着眉头望向艾黛尔贾特。

       “里面想也不可能有人。”库罗德反驳着把狙击步枪扛到肩上继续说道:“我说,思考一下,当我们出车祸时都没有人出来探探风,一般不都好奇车里的人是不是还活着吗?”

       帝弥托利抿紧嘴唇如他的眉头一样,却无话可说。

       “帝弥托利,我们别无选择。”艾黛尔贾特冷冰冰地说。帝弥托利带着严肃的表情点头了,艾黛尔贾特完成了协商,看着帝弥托利站了起来,干脆而小心地朝房子走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贝雷丝知道这一行人正冲他们走来,就悄悄掩了窗户,又拿上小刀走出卧室。她慢慢将房门推开,以防它像平常那样嘎吱作响。只开到她的身形足够挤出去的宽度,贝雷丝把手枪握在前方却准心向下,把枪托靠在持刀的另一只手上。

       她父亲的卧室门缝没有泄出亮光,也许他没有知会贝雷丝就先行下楼了。贝雷丝走下楼梯,跳过坏掉的第五格,把手枪瞄准正好缓缓打开的前门。

       “不许动。”她父亲粗哑的声音从门旁的阴影处传出,他的猎枪正好捅着帝弥托利的胸膛。

       贝雷丝又悄悄挪回楼梯上,瞄准帝弥托利的右腿。再度跳过第五格坏掉的阶梯,停在顶层看着帝弥托利盯着她父亲。

       “里面没人是吧?库罗德?”

       帝弥托利叹气,再度叹气,听起来像是一个习惯了被瞄准的人。

       “我可没说没人在里面。”库罗德几近一副没心没肺的口气辩解说,“我说‘可能’,差别很大哦。”

       “我们没有恶意,只想找个藏身之处。”艾黛尔贾特开口,试图稳定局势,“我们正在被追杀,他们很快就会追到这里。相信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

       “把你的手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来。”循着父亲的命令和始终瞄准着他的枪帝弥托利打开灯,举起手进了屋,右手拿着枪,但食指远离扳机。艾黛尔贾特和库罗德也谨慎地举起手来,库罗德把狙击枪扛在右肩上,但艾黛尔贾特的手枪却不见踪影。三个人都只盯着她爸爸,没有人注意到贝雷丝。帝弥托利缓缓移动试图掩盖住艾黛尔贾特,但她的父亲指着帝弥托利的胸膛说:“别动,小鬼。”

       帝弥托利停步了,但并未站回他原先的方位去,至少保护住了艾黛尔贾特一半的身体。

       贝雷丝用手枪瞄准了艾黛尔贾特,那个金发男人也许会为了保护艾黛尔贾特夺取父亲手中的猎枪,那时,贝雷丝会开枪的。几秒钟过去,唯一的声响来自于即将驶近的神秘车辆,贝雷丝看着父亲牢牢盯着那三个人。

       “要命。”他父亲咒骂着放下猎枪,揉了揉脸又骂道:“该死。你们是赛罗斯家族的。”

       “哦?你认识我们吗?”库罗德游刃有余地问道,而帝弥托利和艾黛尔贾特显得很惊讶。

       帝弥托利正要张嘴时艾黛尔的表情又回归平常,但是她父亲挫败的怒吼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不认识你们两个,但这个家伙长得跟蓝贝尔年轻时一模一样,真见鬼。”

       “你认识我父亲?”帝弥托利瞪大了眼睛,声音支离破碎。

       她父亲再度举起猎枪对着那三人吼道:“是蕾雅派你们来的?她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哇哇哇冷静一点好不好?”库罗德打断了他,较帝弥托利和艾黛尔贾特上前一步,“蕾雅大人没有派我们来,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家族里干过什么。我们被人射击,试图逃跑,但我们的车被撞坏了......归功于那位王子殿下。”

       帝弥托利显然因库罗德的多嘴垂下肩膀,但仍然保持沉默。

       “库罗德说得对。我们与你没有交集,也不关心你与家族的渊源,我们只是想-”

       无论艾黛尔贾特打算说什么,她的话都淹没在两辆轿车的急刹里。他们都看向门口,贝雷丝的父亲迅速把大门关上。

       他靠在门边的墙上,帝弥托利则靠在另一侧,双手握住手枪,食指依然远离扳机。艾黛尔贾特蹲在沙发后面瞄准大门,而库罗德则跑向楼梯突然停步,终于注意到贝雷丝的存在,她正拿手枪指着库罗德的胸口。

        “噢,你好。”库罗德眨眨眼,送上一声愉快的问候。

       帝弥托利和艾黛尔贾特都转向库罗德,被楼梯上沉默的女人吓了一跳。

        “贝雷丝,换位。”

       她父亲命令道,贝雷丝立刻穿过库罗德走向他。

       库罗德把背靠在栏杆上给贝雷丝让路,抬起头评论道:“对了,裙子不错。”

       帝弥托利脸颊通红低声呵斥道:“库罗德!”

       库罗德对贝雷丝父亲的怒视咧嘴一笑,而贝雷丝困惑地对库罗德眨眨眼睛,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苏谛斯的呻吟提醒了她:“我们忘记穿外套了。”

       哦,对哦。

       她只穿着件睡裙,一条只没到大腿的黑色短裙,胸前镶着蕾丝花边,她自己选的,晚上睡觉总是会很热。

       她父亲只是叹了叹气,把猎枪丢给她,她也把手枪递过去,抓住了猎枪。

       “看看他们在不在车里!”

       “彻底搜索那栋房子!”

       她父亲悄悄朝厨房走去下令道:“狙击手去楼上,二楼有扇窗户可以俯瞰房子的正面,一旦有人进入就瞄准。布雷达德家的小鬼和红色姑娘待在沙发后面,等我女儿下令了再开枪。贝雷丝。”

       “打头阵。”贝雷丝说着见父亲点了点头,库罗德已消失在二楼了。

       “我往后面绕一圈把从后方接近的人都干掉。”她父亲说完就直直走向厨房。帝弥托利走出沙发在贝雷丝面前停了下来,双眼凝视地板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贝雷丝。

       贝雷丝眨眼,盯着他的枪套看,没有意识到那件西装里还藏着另一把枪。

       苏谛斯清清嗓子命令道:“好了,就把那件西装接过来说‘谢谢’,让那个倒霉孩子缓一缓,我觉得他快崩溃了。”

       贝雷丝这才注意到帝弥托利的耳根跟他的脸一样红,尽管苏谛斯的语气既居高临下又嫌弃,但她觉得苏谛斯的说法还挺可爱的。她把西装搭在肩上说:“谢谢。”

       “很抱歉我们打扰了-”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阻止了帝弥托利继续说话,他向贝雷丝坚决地点点头迅速冲回沙发,蹲到艾黛尔贾特旁边。

       门开了,所有人屏住呼吸。一个陌生男人最先进入,贝雷丝蹲在一边用刀刺穿了他的脚,那人尖叫着,她又把猎枪贴在胸前近距离射击,子弹射入他的胸膛撞击到下一人身上。又有另外两声惊叫,贝雷丝迅速换弹,趁第一人缓缓摔落时轰掉了最近一人的头,趁着他们动弹不得,又迅速射击两枪把第三个人打倒,随后迅速躲进了门后。

       “六个。”她默默计数。

       一分钟后,门外的人开始骚动。

       她听到狙击步枪射击与尸体倒地的声音。

      “五个。”她更正,转向沙发后的两人,“准备好,瞄准门。我下令就射击。”

       她不等他们承认她的指挥权,就把猎枪贴近地面放低身体,直到膝盖紧紧压在地板上。她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像她爸爸教她的那样测算距离,“就是现在!”

       她立刻听见一声枪响,击中了仅距门一英尺远的男人胸口。

       “四个。”她记着。

       一秒钟后她又听到一声枪响,太早了。

       只有这一个人提早开枪。

       很好。

       她知道如果没人听她话的情况下该怎么做。

       她用子弹的冲击力迫使敌人后退,往门上射击提供掩护,设法把那个怪叫着的男人引向狙击步枪的射程。他确实往后退了几步,而库罗德完美收尾。

       “三个。”

       剩下的三人早有准备就不好对付了,他们一口气冲出狙击步枪的射程抵达门口扣动扳机,当帝弥托利与艾黛尔贾特以沙发为掩体时贝雷丝在扫射中左躲右闪。

       一名男子向艾黛尔贾特的头部连开两枪,又有一人冲过去抓贝雷丝的脚踝,帝弥托利的外套因贝雷丝与那男人争夺猎枪的缠斗从肩头摔落。她往男人的大腿山捅了一刀,同时把他的头摁向一边,鲜血瞬间溅到她的脸上。

       她转过身看到帝弥托利正向她跑来,又朝她头上的男人开了三枪,两枪挨着胸口,一枪射中脖子中右部。贝雷丝盯着他,他抓住尸体的脖子一把从她的身上拉下来,然后问道:“你还好吗?”

       她正要回答,突然听到苏谛斯大喊:“那个女孩!”

       她本能地动了,根本不在乎最后一个男人已用枪瞄准了正在装弹中的艾黛尔贾特,她靠到帝弥托利身上,胸部紧贴着他的前胸,从他肩上的枪套中取出备用手枪,但没有时间瞄准了。

       她任凭自己的感觉行事。

       “如果你想击中某人却没有时间去瞄准,那就朝着胸口射,那是人体最大的目标,易于命中,并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她的枪击中了那人的肩膀,男人没来得及扣下扳机,枪口距艾黛尔贾特的头只有一英寸远,趁他愤怒地尖叫着,艾黛尔贾特连开两枪,一枪命中左眼,另一枪打在他的鼻子下面。

       最后一人砰地倒下了。他们三人都有些喘不上气,肾上腺素在血管中搅动。贝雷丝离开了帝弥托利,当他们的目光相接,贝雷丝把手枪还给了他。

       然后她听到更多的枪声从后院传来,迅速抓起被丢掉的猎枪,“爸爸。”

       这句话就像魔咒打破了帝弥托利的思绪,当贝雷丝冲出去时,他立刻追上,艾黛尔贾特也跟着他们。

       当他们走出去时,贝雷丝的爸爸正在向一辆开着的车开火,一枪打穿了后窗。他们都看着汽车剧烈地晃动,而她的父亲没有浪费时间,转向轮胎开火,汽车爆裂,好似摔向半空中,最终撞毁在人行道旁。

       “老天爷。”库罗德惊叹地赶上他们,怔怔目睹轿车最后的命运,“这是真事吗?”

       “我......觉得是的。”艾黛尔贾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回答说。

       库罗德把方才惊愕之余随手扯住的外套扔还给帝弥托利,帝弥托利本能地接住,依然盯着那辆四轮朝天的轿车。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贝雷丝一点也不奇怪,朝着父亲走去。她父亲转过身来问她,“没事吧?”

       贝雷丝点点头,可她父亲皱着眉头擦去她脸颊上的血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立刻说:“不是我的血。”

       “太好了。”父亲向她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三位目瞪口呆的入侵者。不过贝雷丝歪着头,觉得库罗德一点都不傻。相反,他看着她爸爸(又或者是在看她?)脸上挂着笑,眼里闪烁着......

       好兴致?

       “那个男孩......真奇怪。”苏谛斯耳语道,“他看起来有很多事想问,甚至更糟......把我们剖开来看。”

       贝雷丝为苏谛斯充沛的想象力转转眼珠,但......她说的确实有道理。贝雷丝大半人生都维持着警惕并相信直觉不会令她失望。

       “那么,让我们回归正题吧。”她父亲把枪口重新对准站在两人身前的帝弥托利,迫使贝雷丝回神。

       “什么?不要!”苏谛斯叫道,“别让他那么做!”

       贝雷丝走到帝弥托利面前,正挡在她爸爸枪前,震惊到了所有人。

       “贝雷丝,让开。”

       “不要。”贝雷丝毫无感情起伏地回答,回响着苏谛斯嘶嘶的一声“不”。

       “他救了我的命。”贝雷丝的回答令她父亲头疼。

       “他当然会救你,他是法嘉斯分部的一员,该死,他是那个见鬼的布雷达德。他们都是那样的笨蛋。”他继续翻着眼睛:“你命令他们跳,他们还会翻跟斗。”

       在其他人发表意见前,一辆摩托车冲到他们跟前,直奔贝雷丝。帝弥托利下意识去抓贝雷丝,但贝雷丝同时往他那边一跃,躲避那辆来者不善的车。他们撞在一起,贝雷丝失去了平衡,帝弥托利抱着她的肩膀,帮助她站稳。

       她父亲心中暗骂自己光把注意力分去了三个小鬼身上,而女儿冲动的行为让他漏听了周遭的动静。

       不。

       这辆摩托从头至尾都极为安静。

       就像随后跟来的那辆轿车一样。

       摩托车司机在艾黛尔贾特和库洛特跟前停了下来,司机的一只脚踩在地上,一把乌兹瞄准着他。

       轿车的车门打开了,嘹亮的嗓门穿破云霄:“通通不许动!你们会后悔跟赛罗斯家族做对的!你们这些——杰拉尔特?!”

       贝雷丝的父亲一边揉着鼻梁一边摇摇胳膊痛苦念道:“为什么非得是他?”

       “是我!阿伊罗斯!”突然欢欣雀跃起来的男人穿着与其他三人一样的西服,里面的衬衣却是白色的,他朝着贝雷丝的父亲昂首阔步送上了个熊抱:“你居然还活着!”

       发现阿伊罗斯认识那个刚把枪口顶在帝弥托利身上的男人,还像老朋友一样对他说着话,摩托车司机把乌兹重新锁起来,关掉摩托车的发动机,把头盔脱下来然后转向库罗德和艾黛尔贾特:“你们俩没事吧。”

       “我们都很好,谢谢,萨米亚。”艾黛尔贾特答道。

       “我敢肯定王子殿下也很好啦。”库罗德打趣道,两位女性的注意力放回另一位同伴,他们缩进到能听得清对话的距离。

       已恢复平衡的贝雷丝对帝弥托利点点头道谢。

       “不,我才要谢谢你。”帝弥托利停顿,意识到她仍只穿着一件短睡裙,把外套重新裹回她身上才继续说:“你知道我们是谁还为我们做这种事,一般人可不会那么干。”

       “你是谁?”贝雷丝把头一抬,问道。

       “赛罗斯家族啦。”苏谛斯无奈地提醒。

       “哦,赛罗斯家族?”贝雷丝跟着念。

       帝弥托利点点头,双唇微微一笑:“是的,赛罗斯家族......”

       “准确而言,我们是赛罗斯家族的分支。”库罗斯补充道,跟着两位女性走近他们身边。

       “请原谅我们迟来的自我介绍。”当艾黛尔贾特介绍自己时,她把手平放胸前,“我是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并且我是下一任阿德刺斯忒亚分部的继承人。”

       “啊,是的。”帝弥托利在介绍自己时微微鞠躬,“我是来自法嘉斯分部的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正如你父亲推断的,我已故的父亲是我们支部家族的前任首领,而我......嗯,现在法嘉斯分部的首领是我叔叔。”

       “我是莱斯塔分部的库罗德.冯.里刚。里刚是莱斯塔分部的领导,我想你也可以说我是莱斯塔的继承人。”库罗德拽下外套,把它披在左肩上,同时把狙击步枪靠在他右侧。

       贝雷丝只在他人口中听说过赛罗斯家族,她父亲拒绝一切会跟赛罗斯扯上关系的活儿,但也把基本的情报告诉了她以防万一。甚至,他父亲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来芙朵拉接工作。

       赛罗斯家族是一个以控制芙朵拉市阴暗面而威名远扬的黑帮团体。除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支系之外,真正知名的有三个。

       阿德刺斯忒亚分部管理赛罗斯家族的所有法律事务,它也是三家分部中最有名气的一个,据传他们与政经界与娱乐圈均有联系。法嘉斯分部是确保所有分支都掌控于赛罗斯手中的部门,是赛罗斯家族的剑与盾,以忠于主家族闻名,传言称他们的忠诚已达到狂热。莱斯塔分部的事务就相对机动,他们是由不同派系组成的联盟,既然能逐渐成长为赛罗斯家族的一大分支,想必他们常需要与外界打交道。

       贝雷丝瞥了瞥他父亲,他还在跟阿伊罗斯干瞪眼。贝雷丝又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这堆人身上,注意到那个骑摩托的女人还没有介绍过自己。

       “真没礼貌。”苏谛斯哼哼。

       “那么我们能得到那个拯救了我们的坏女孩的名字吗?”库罗德笑着说,“当然,是替我好哥们帝弥托利问的。”

       “库罗德!”

       这提醒了贝雷丝,他们似乎都在等着自己自我介绍,这两个年轻人似乎比艾黛尔贾特更好说话,所以她说:“我是......”

       “苏谛斯大人?!”阿伊罗斯打断了她的话,每个人都看向他。帝弥托利和艾黛尔贾特的神情就好像撞见了死人,而库罗德看起来高兴地就好像提前收到圣诞礼物一样。

       “等等?什么?!”苏谛斯大叫道,似也说出贝雷丝的心声,“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Chapter 1 END】

*CQC训练:近身格斗术,全称Close Quarters Combat。实战中用于丛林、灌木或室内战斗,不能使用枪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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